白员外家的池塘他见过,足有一亩见方,上面栽着不少荷花,从里面寻找一颗小小弹丸的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若换成旁人纵然知道其事,多半也放弃了,不知这个县丞何以为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如此拼命。
只听沈鉴继续道:“况且我和仵作已将死者重新验尸,发现其耳孔边有细微擦痕以及黑色火药粉末数点。剥开皮肉至颅骨处可见明显枪伤。因此可以推断出死因正是枪击所致,绝非勒死。”
知县此时已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脸色作铁青,简直比死人还难看。
沈鉴这时才想起要给上司留点面子,叹口气道:“大人,并非沈某无礼,只是这案子若断错了,对您官声也有损。况且这个持枪杀手不仅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性格更是冷酷无情,完全以杀戮为乐事。
今年上半年咱们几个临县都发生了无头命案,死者的状况和白员外极其相似。属下有理由认为此人是连环杀手,一个白员外是无法满足他的。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犯日后一旦被抓,到时供出今日案情的原委,老爷您将置于何地啊?”
县令沉思片刻,忽然冷冷道:“好话都让你讲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从今往后真定县的事情再也不用问我,都请教您好了——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