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挥挥手说：“往年百里、千里之外的都有，现在信西医的人多了，主要还是四邻八乡的人来看些疑难杂症。”
“哦……”王四清停了一下又说，“我看刚才的妇女应当是本地人，外地人现在回不去了。”
老头顺手一指说：“对面罗冲人，丈夫死得早，神经性皮炎三十多年。她不用我的药方坟头草早长多深了。”
“是个老主顾。”王四清说。
“一个月来两三趟，天天要用我配的药泡水洗澡。”
“今天看样子是等药回家洗澡。”王四清试探道。
“今天不是来拿药。”郎中否定王四清的猜测，但未说出她的来意。
王四清脑子一转，笑着接上一句：“我看她拎着空篮子出门，是来送些土特产给你吧？”
郎中直摇头说：“她生病三十多年，瞧病的钱都给不周全，还能送东西给我？她搞不起，我也不能收。她最近急着用钱，来查问有没有她的汇款。”
王四清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情况来得这么突然。他努力控制住情绪，不让老头看出他的反应。
“丈夫不在了，一定是子女在外挣钱？”王四清漫不经心问着。
郎中停了一大会儿说：“儿女的钱她是花不上了，好像是一个亲戚一直在接济她。”
“亲戚汇钱怎么不直接寄到她家？”王四清装出不理解。
郎中看看王四清，不快地说：“人家寄到我药铺我只能照实转交给她，别的事我管不了。”说着起身准备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