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长得太快啊!杜桓喃喃地。
——假的,先生!我的声音比他还小,因为会场太静,谁也不忍心少听一个音符,不肯少看她一个动作。
第二场谦屈拉已做了一个王子的妻,她是美如明月地歌唱着谦屈拉的幸福,背景是华贵的古王宫。
——那个王子是谁扮的?杜桓问。
——大约是社会系的一个姓……楚的吧?我仍专心看着台上。
——林珊在什么时候和他排戏呢?我一切都不知道。杜桓说。
——静一点吧!先生!我十分焦急地说。
他以至大的忍耐看完歌剧就走出礼堂去,我也莫名其妙地追随他出去,我们无言地走在秋夜的清凉里。
——谦屈拉似乎和原作有点出入呢。我不经心地说。
——原作?啊!我恨林珊!黄小姐,我不陪你走了,找她去!他狂癫地走向礼堂的北门。
礼堂的后台并不十分乱,林珊剧装还没换下去,假辫发垂在腰际,她见到杜桓略略惊悸一下,但又镇静下去,微笑着。
——你做得太好了!珊珊。真怪!你并没排练呀。我抢着说。
——在中学演过,只这两天念念词,自己唱唱就可以了,他们要排我就不演了。她已经把假发摘下去,原来的卷发又美丽地衬托着她爱娇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