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你可是又清瘦多了!”一方冷淡,另一方只能格外热情,仿佛如此便能得到平衡、回归到从前融洽的母女关系中,“你府上有没有镜子,鹅蛋脸都成了锥子,难道还没发觉?”
太平扯扯嘴角,象征性一笑,“儿臣卧房里可没有在四面都摆放上铜镜的习惯。”这话牵涉不浅,影射的是武太后的私密之事。原来武太后刚刚成为皇后之时,与先帝李治感情甚笃,为了增添闺房之乐,在寝殿内室各个角落摆满了宽大的铜镜,欢爱之时一览无余。
武太后微有尴尬,但大风大浪都趟过,脸皮不会向纸一样薄,咳了一声:“你这孩子,几面镜子的事,若你喜欢,母亲这里有新进贡上来的鎏金花鸟镜。”
太平并不接受示好,抿了抿双唇,“母后,你唤儿臣前来,不是为了专门探讨镜子吧。儿臣之子尚幼,还等着儿臣回府照顾。”
好言好语难免心累,武太后收住和缓的脸色,以庄重的语气说:“还不是为了你今后,你还年轻,总不能当一辈子寡妇,你自个儿物色了个人选,母亲很是欣慰,只是这人母亲并不看好,令月你是否再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