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说过,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怎么,你不信?”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旬旬满意,“你第一次看到我是什么时候?”
他不怀好意地笑道:“一次性知道答案多没意思,要不这样,你每天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一定会好好回答你。否则,你要摸清我的底细,就只能自己伸手来‘摸’。”
“摸你个头。”
池澄见她虽没好脸色,但已不复之前的疏离,心中也放下了大石。见她低着头,他便借了阅读灯的光线,飞快地拔掉了她头顶的一根白发。
“嘶……”旬旬朝他怒目而视。
他看了一眼那头发,笑着说:“是黑色的,我看错了。”
旬旬从十几岁开始,头顶偶尔会长出几根白发,每当思虑过甚的时期尤其如此。她知道池澄说拔错了只是哄她开心,从他手里抢过来,扔到车窗外,说道:“拔什么?说不定过不了多少年我就满头花白了。”
池澄满不在乎地说:“那我就慢慢拔,冒一根,拔一根,直到把你变成秃头老太太,日子长着呢。”
旬旬不说话了。竟然真有那么一霎,她仿佛看到了他描述的黄昏,禁不住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时,两人座椅的间隙忽然冒出一张痛苦的脸。
被遗忘了许久的曾毓半梦半醒道:“既然日子还有那么长,麻烦现在抽出一点点时间先把我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