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过哩。”
第二次呻吟使她爬到了楼梯高头,把虚掩着的房门推开了。查理睡着,脑袋倒在旧靠椅外面;笔已经掉下,手几乎碰到了地。他在这种姿势中呼吸困难的模样,教欧也妮突然害怕起来,赶紧走进卧房。
“他一定累死了。”她看到十几通封好的信,心里想。她看见信封上写着——法莱–勃莱曼车行——蒲伊松成衣铺,等等。
“他一定在料理事情,好早点儿出国。”
她又看到两封打开的信,开头写着“我亲爱的阿纳德……”几个字,使她不由得一阵眼花,心儿直跳,双脚钉在地下不能动了。
“他亲爱的阿纳德!他有爱人了,有人爱他了!没有希望喽!……他对她说些什么呢?”
这些念头在她脑子里心坎里闪过,到处都看到这几个像火焰一般的字,连地砖上都有。
“没有希望了!我不能看这封信。应当走开……可是看了又怎么呢?”
她望着查理,轻轻地把他脑袋安放在椅背上,他像孩子一般听人摆布,仿佛睡熟的时候也认得自己的母亲,让她照料,受她亲吻。欧也妮也像做母亲的一样,把他垂下的手拿起,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头发。“亲爱的阿纳德!”仿佛有一个鬼在她耳畔叫着这几个字。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