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不在场,所以不敢说他没有,我若在场就好了。”煞星说着并一拳捶在地上。“我不在场真不对,因我若在场我就清楚了,喂,老太太,”他提高嗓音说,“如果我在场,我就会弄清楚,然后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他的语音似乎将要哽咽,正好祖母的神志清醒片刻。她看到这个大男人的脸正贴近自己,扭曲着,好像要哭,她喃喃地说:“啊,你也是我的宝贝儿子,你也是我亲生的孩子!”她伸长手臂,搭上他的肩头。煞星像被蛇咬似的猛然跳开,并连射三枪打穿她的胸膛。然后他把枪放在地上,取下眼镜开始擦拭镜片。
哈伦和鲍彼李从树林回来,站在沟顶上俯视,老太太半坐半躺在血泊中,双腿像孩子般交叠在身体底下,脸望着无云的青天,微笑着。
除去了眼镜的煞星,两眼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毫无表情。“把她跟其他的人丢在一起。”他说,并抓起那只在他腿边擦摩的猫。
“她真多话,不是吗?”鲍彼李哼唱着,滑下沟底。
“她本来可以做个好女人,”煞星说,“如果她那辈子每分钟都有人要射杀她的话。”
“有趣!”鲍彼李说。
“闭嘴,鲍彼李,”煞星说,“世间哪有什么事真的有趣。”魂断奥克里克桥
〔美国〕毕尔斯毕尔斯(Ambrose Bierce,1842~1914)美国短篇小说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