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霁说:“她让我告诉你,她有事先走了。”
饶是贺子楠如此大大咧咧,也嗅出一点猫腻来,贱兮兮地凑到跟前问:“咱们池大少是不是对嫂……对这姓许的丫头有意思?人家上女厕所,怎么就偏和你撞见了?你也上女厕所?”
“你真是狗嘴里……”池霁骂到一半,又把话头止住了,说,“跟我回去吧,你下个月就出国了,多陪陪老爷子。”
池霁说这话的时候,神色略有怅然。贺子楠父亲是家中独子,又去得早,老爷子心心念念的就这一个孙子,还天天不着家。
贺子楠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坐在边上,拿手撑住头不吭声。
“池霁哥。”
池霁闻声,微微一怔。
这孩子和江祁一样,都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他比他们年长一些,便一直以大哥自居。后来江祁大了,生出一身反骨,喊他时总是连名带姓,贺子楠也跟着有样学样,这声“池霁哥”,他倒是很久没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