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等着他跟上来,轻声对他说:“它就在这里休息,不再像之前一样游荡了,我们随时都能赶上它。”
“去他×的吧,猎什么象。”戴维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他的父亲问。
“猎他×的大象。”戴维低声说。
“你小心点儿,别他×搞砸了。”他的父亲瞪着他说。
都是一路货,戴维心想。他不蠢,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而且他的父亲再也不会信任他了。这倒不错,我也不想叫他信任,因为我再也不会对他说什么了,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什么了,再也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早上的时候,他又来到了远处的山坡上。那头大象不再像从前似的长途跋涉,而是漫无目的地游荡,时不时地吃点儿东西。戴维知道他们在靠近它。
他试图让自己忆起对大象的感受,虽不无情,但也不至于说是爱。他得记住这种感觉。他只是因自己的疲惫而理解了老去一事,继而产生了悲伤。正是因为自己的年幼,他才能体会到年老的悲凉。
他想念基博。一想到朱玛杀了那头大象的朋友,他就对朱玛生出了厌恶感,对大象倒有了一股同胞之情。那天在月光下看到那头大象,跟踪它,在空地上接近它,看清了它的两根长牙的情景,对他的影响非常大。但是,他不知道再也不会有那样美好的景象出现了。他现在知道他们要杀了那头大象,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他在回营地告诉他们的时候就背叛了大象。如果我和基博有象牙的话,他们也会杀了我们的,他这样想着。然而,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不现实的幻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