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
离促在浴室打了盆水,细细地将母亲的脸擦拭了一遍,放下毛巾后回头跟薛昭说:“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薛昭点了点头,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一会儿得联系殡仪馆。”她跟他说。
“好。”
“还得打印遗像。”
“好。”
“得定好火化的日子。”
“好。”
…………
他能感觉到她在隐忍,但他依旧只是抱着她,没有安慰,没有凝视,他在等她自己释怀,大哭一场。
可始终也没有等到。
正值暑热,遗体无法保存太久,证件齐全后遗体被送进殡仪馆交由殡葬公司举行追悼会。
离促没有通知太多人,倒是苏阿姨联系了一群曾经的朋友,灵堂里坐得满满当当。
薛昭一直陪在离促身边,该鞠躬鞠躬,该进香进香。
平日没有打过几次照面的人在追悼致辞环节也平白说得热泪盈眶,家属留到最后,离促一袭黑色的长裙走上前,她这才看到了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