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铁骅也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乔群。这个人,敢越狱出逃,胆大包天,也算能耐。谢铁骅摸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着火,乔群凑上前刚要点烟,谢铁骅却灭火了。谢铁骅说:“你放肆!把烟放下。”乔群又把烟夹在耳朵上。谢铁骅鄙夷地训斥道:“讲武堂第一课就是军姿,耳朵不是放烟卷的地方。”乔群把烟卷拿下,放进裤兜里,笑着说道:“跟讲武堂比,我在监狱里学的更多。”谢铁骅见乔群丝毫没有怯意,说:“别以为我当过你的教官,对你不错,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
乔群表情肃然,回答说:“是,上脸指定不会,不过吧……就算你绷着脸,我也不会拿你当外人。”谢铁骅表情松弛下来,把桌上的整盒烟扔给乔群,说:“你揣兜里吧,别在我这儿吸。”乔群说:“谢谢长官!没事我走啦?”谢铁骅说:“你急什么,等等。你没有话问我吗?比方我怎么会收留你这个越狱犯,这可是要担风险的。”乔群说:“我想过,你赏识我。”谢铁骅问:“我赏识你什么?就凭你会耍几下大刀?”乔群挺自信,他从谢铁骅的眼神里看得到温暖,这种温暖有一种生死与共的交情。乔群说:“不仅仅是耍大刀,我是你说的那种‘可以置生死于度外’的人。”
谢铁骅看着乔群,颇有意味地笑了笑。他认为战场上,如果能够把生死置之度外,那么,哪怕处于艰难的境地,将士一心,同仇敌忾,就可能获胜。如果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想着如何生存,贪恋美好的生活,哪怕客观条件再好,武器再精良,粮草再充足,也是极有可能一败涂地的。置生死于度外,战则必胜。求得胜利,必须有士卒的勇往直前。而要士卒能勇往直前,为将帅者也必须具有置个人的生死于度外的决心。将帅视死如归的必胜信念,对士卒的影响巨大,甚至决定着战争的胜负。可是眼下,少帅迷恋听戏,上行下效,长官们也迷恋听戏,下层军官则专注于捞外快、吃喝嫖赌,士兵大多只是吃粮当兵,混口饭吃,他手下并没有太多可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