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收回手,目光扫了眼楼上,罗帷温柔的笑道:“繁华正在陪公主下棋。”
收回目光广平朝罗帷微微点头,转身离开。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渐渐远去,罗帷唇边的笑意不觉深了深。
夜凉如水,冷月爬上树梢,给大地带来了一丝苍茫。
广平坐在椅子上,映着烛光张开右手手掌,那里,正源源不断的沁出血珠,刺伤处瘙痒难耐。
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深夜,王府内大多数人都已经歇息,唯有百里君亦的寝室内隐隐透出烛光。
她走到前厅的一个荷花池旁,蹲下身将手浸在冰凉的池水里,夜风拂过,广平禁不住坐在池沿上微微阖上了眼……
许是太劳累了,广平竟在荷池上睡着了,天蒙蒙亮,她站起身,手上的伤口血已经凝住,此刻正隐隐作疼。
广平去到花园那,绯榕花在朝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娇艳,她毫不迟疑的伸手将它折了下来。鲜血如注,滴在绯榕花瓣上,以假乱真。
连着采了十余天的绯榕花后,广平深夜坐在琴前,双手放在琴弦上,右手还在滴血,烛光下,白衣少女凝视着古琴,黑瞳内波光潋滟,黑夜中只听得那血落琴弦的“滴答声”。
翌日,高安拦住广平,沉声问了句,“女红坊那边问你是不是不绣绣品了,为何连续几日你连一件绣品都没交?”
广平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动,别开眼,她哑声说:“这几日……太忙了。”高安点了点头,正欲说些什么,却见百里君亦走了过来,他忙退开几步,恭敬的走到百里君亦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