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明上流社会和布尔乔亚的差别在哪儿,比着要布尔乔亚消灭这个差别更难。那些女的为了身上的穿戴拘束不堪,可又念念不忘自己穿着新衣服:那副天真的得意样儿说明她们平时太忙,难得有跳舞的机会。至于另外三个妇女,虽则代表三个阶层,可是态度都随随便便,跟平常一样,不像是特意打扮起来的,既不因为穿戴华丽而自鸣得意,也不在乎人家的印象。她们穿好跳舞衣衫,照着镜子轻轻巧巧的收拾一两下就算停当。脸色不过分兴奋,跳舞的风度跟无名的天才在古雕塑上表现的一样潇洒,妩媚。其余的女人恰好相反,身上有着做活的标记,举动姿势都那么俗气,玩也玩得太高兴;眼睛东张西望,毫无顾忌,讲话直着嗓子,不知道跳舞会上的谈话应该低声细语,才有那种微妙的气氛。她们不会摆出一副俨然的正经面孔,在一言半语之间说些俏皮话,也不像有涵养的人那么气度安闲。所以拉蒲登太太,于勒太太和冯丹纳小姐,存心要来拿花粉商家的跳舞会取乐。在买卖人家的眷属中间,她们三个凭着懒洋洋的姿态,文雅的装束,脸上的表情,显得出人头地,好比歌剧院的主角在蠢俗的跑龙套中间一样凸出。大家瞪着眼打量她们,又诧异又忌妒。罗甘太太,公斯当斯和赛查丽纳,可以说是生意人和三个贵族太太之间的桥梁。舞会照例有个高潮,大片的灯光,音乐,快乐的心情,跳舞的兴致,使人飘飘然像喝醉了酒一般;大合奏越来越响亮,连人物的雅俗也分不清了。那天的舞会刚要热闹起来,冯丹纳小姐预备走了,她正在找父亲一同回家,皮罗多一家三口就急忙赶来,不肯让贵族全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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