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起身,凝视着西边的巴霍山。此刻一轮残阳正将巴霍山染成了红色。我好像看到,无数个倒下的人影正在黄昏的薄雾中站立起来。就在这时,我听到空气中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我就是热尼嘎玛,热尼嘎玛是五角星的意思。
后记:
一九六零年和一九八零年。我的老团长周望红,两次深入川西和湖北麻城地区寻找周显德的下落,却始终不见周显德和达娃的踪迹。
一九九零年,老团长在弥留之际,依旧不停唤着周显德的名字。我带着已是泸定县委干部的热尼嘎玛去了北京。热尼嘎玛贴在老团长耳边,轻轻告诉他,父亲和母亲八年前已经先后去世了。
老团长听罢,喃喃道:哦……难怪,刚刚梦到了他,又给了我把盒子炮……
吴向东 2020 .05于东莞长安
余震
吴向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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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结束后,我拦住母亲生前的刘秘书,说我想去巴洛卡村和母亲告个别。刘秘书说,这恐怕不行。地震后,去巴洛卡的路已经被山石堵死。我说,母亲的追悼会,该来的人都来了,就母亲没来,看着空空的灵柩,我心里也是空的。刘秘书看了看我,思忖片刻说,听说去乃日山的路是通的,乃日山的垭口和巴洛卡村隔江相望。我请示一下,你等我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