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面对这样的表情,之惟便无计可施,他总是分辨不清那笑里话里究竟几多真伪。常常地,他只会呆呆地注视着那春风般扬起的笑容,并且在后来发现,他的父王在这一点上似乎也有着与他相仿的懵懂。
直到长大后,之惟有时还会怀疑:这世上包括父王在内,究竟有没有人真正了解他的先生,了解他那烟花般绚烂的笑容和烟花般短暂的一生?
这些当然是后话,之惟那时对君潋的不解还有他独特的勤奋和懒惰:他可以为了补校一本古籍而数日不眠不休,这使他在给之惟讲课时也常打着哈欠;也可以在正午办公归来后,大白天的赖床不起,让人怀疑每天他是哪来的精神按时去当班。
特别是到了夏天,君潋更是倦倦的,他自己说是因不惯北地燥热。常常是一到午后便放之惟自己去玩,而他自己则优哉游哉地摇了把扇子,坐在桌前,随便找了本书翻着,等到之惟在外面听到里面“啪”的一声,好奇地进去一看,这才发现他的先生已经趴在桌上睡着,就连手里的扇子掉下也没将他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