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尼昂对神甫说:“家母以为他把我们的田庄并在一起,存心逼我娶他的干女儿,仿佛一个姓包当丢埃的男子,甘尔迦罗埃家的外甥,真会受人强迫,娶一个不愿意娶的人似的。”
一小时以后,萨维尼昂上医生家去了;一般承继人为了好奇,都挤在那里。青年子爵的到场,给大家一个很大的刺激,尤其因为每人的感想各各不同。克莱弥埃和玛尚家的两位小姐,交头接耳,看着于絮尔,于絮尔脸红了。两个做母亲的和但羡来说,古鄙对这桩亲事的看法可能准确的。在场的人都把眼睛钉着医生,医生却并不站起来迎接子爵,只向他点点头,手里照旧拿着骰子缸,他正和篷葛朗先生玩脱里脱拉。医生这副冷淡的神气使所有的人都很奇怪。
他道:“于絮尔,我的孩子,弹点儿琴给我们听罢。”
于絮尔一弹琴就不用发慌,便很高兴的扑到乐器前面,翻那堆绿面子的乐谱;承继人们看着只得嘴上叫好,心里叫苦;因为他们认定老叔和包当丢埃母子之间必有什么计谋,特意来探听的,不料这一下既要受罪,又开不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