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道,可一言③而尽也:其为物不贰④,则其生物不测。
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今夫天,斯昭昭⑤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载华岳而不重,振⑥河海而不泄,万物载焉。
今夫山,一卷石⑦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测,鼋、鼍⑧、蛟、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
《诗》云:“维天之命,於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⑨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
(选自《礼记·中庸》)注释:①息:止息,休止。
②征:征验,显露于外。
③一言:即一字,这里指“诚”字。
④不贰:诚是忠诚如一,所以不贰。
⑤斯:此。昭昭:光明,明亮。
⑥振:通“整”,整治,这里引申为约束。
191
“青青子衿”传统文化书系○交○往○之○道⑦一卷(quán)石:一拳头大的石头;卷,通“拳”。
⑧鼋(yuán)、鼍(tuó):鼋,大鳖;鼍,爬行动物,背部、尾部均有麟甲,穴居江河岸边,皮可以蒙鼓,亦称“扬子鳄”“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