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仪兀自不信,道:“见了鬼了,怎么第一幅牌就拿了至尊宝?”
陈耕言忽然自言自语道:“也许他天生就是至尊宝?有了这幅至尊宝,我打仗还能不赢?”
钱守仪重新码好牌,握着骰子道:“要教徒弟回家教去,我这里可是赌场,不是学堂。”对着拳头吹了口气,扔了下去,看过点数,推出三幅放在三人面前。
陈耕言和杨弦歌听了这话,忍住笑,拿起牌来看。这一番小牌局直推到三人肚子都饿得直叫,算下来陈耕言输得多,杨弦歌赢得多。不管钱守仪怎么洗牌怎么耍手腕扔骰子,杨弦歌总得拿到好牌,最后钱守仪哀声叹气地道:“小子,你今天是账神爷附体,不玩了。肚子也饿了,吃饭去。还好有你岳父送的好酒来洗洗我的霉运。”至于赌账如何,自是不提了。
三人移座到饭桌上,小厮拍开酒坛上的封泥,取一只酒瓶倒进半瓶陈酒,再兑上半瓶新酒,放滚水里烫过,斟在小酒盅里。这连番的一倒一兑一烫一斟,把酒香迫得直逼人醺醺欲醉。
钱守仪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道:“除了陈酒,再没有这样的香味了。”端起微微咂了一下嘴唇,又赞道:“绵厚醇香。岁月啊岁月啊,岁月催人老,岁月催酒香。”
陈耕言接口道:“宁可我老,管教它香。”
两人相对哈哈一笑。钱守仪道:“今天真高兴,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小子,你岳父有军务要忙,你在城里没事,一有空就过来,咱们两人再摸两幅,我就不信,账神爷就住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