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在此时,我被查出得了重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只能进行骨髓移植。
我的父母早就联系了美国那边的医院要我过去,可是我舍不得杜欢,想再多待几天。可是那之后,我流鼻血越来越频繁,杜欢好几次问我,我都差点糊弄不过去。
最后发展到动不动就晕倒,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能告诉杜欢我要去美国留学。欠她的那场毕业旅行,只能等我回来再还。杜欢当然是不开心的,她甚至想和我一起去,可是她还没有毕业,只能留下来。
到了美国之后,治疗并不顺利。药物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只能进行化疗。我浑身都疼,动一下都像全身被针扎一般。鼻血越来越难止住,各项指标都降到最低,抵抗力几乎全部丧失,只能待在无菌室里面。进食困难,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我的父母好像是一夜之间白了头,我每天睡过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
我已经虚弱到无法和杜欢进行通话,只能在病床床头旁边放一张她的照片。医生和护士不允许,可我的父母求他们,他们哭着说:“如果没这张照片,我儿子会撑不下去的。”
骨髓配型久久不来,我的希望逐渐被磨干。我觉得自己,每一天都在苟延残喘。化疗让我掉光了头发,视力急剧下降,牙齿也开始松动,甚至神智也不太清醒。
终于,我决定了一件事,我决定不让杜欢看见我这副样子。长痛不如短痛,我宁可杜欢以为我已经死了,也不想让她看见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然后抱着一点虚无的念想惦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