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腿脚一软,差点摔倒,被江源扶住。
几个女子掩口而笑,那个娇憨的白衣女子调皮地将手绢儿朝公蛎脸上一甩。公蛎一把接住——手绢只是一片已经沤朽得只剩脉络的桐树叶子,带着一股子臊味。
公蛎定了定心神。
万物有灵,众生平等,独独人居万灵之上。那些鸿蒙初开的花草树木、家禽野兽,无一不把修炼成人作为毕生追求。但要想真正成为非人谈何容易,不仅受天分、机缘影响,至少还需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炼,漫说化为人形,大多终其一生也不能克服天生的寿命界限,更不用说早早被道行更高的同道发现被采了灵气。
这几个尚未修炼成功的精怪,可能便是原本居住在滩涂上的动物,想走些捷径,便入了妖道,生生造出个如林轩来迷惑他人。看周围散落的骨架,估计不止凡人,只怕有些道行不深的非人也着了道。
公蛎心中飞快地盘算。自己好歹是得道的非人,还有江源在一旁相助,即便对付不了这些精怪,逃跑定然没问题,心下稍安。
有了江源在,气氛自然而热烈,倒省了公蛎绞尽脑汁应付场面。江源谈吐优雅,举止得体,哄得几个女子个个高兴:“我兄弟两个,今晚一见姐姐们便惊为天人,实在难以用语言表述一二……”他忽然诚挚道:“姐姐们定然累了,我兄长在听风阁备了些酒水点心,请姐姐们赏脸。”说着朝面红耳赤的公蛎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