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根本就没人在乎我呢,是吧?
天下自作多情的人不计其数,我也许就是其中一个。
别了那副异常喜人的极具时代特色的注定要流芳百世的漂亮广告牌之后,我继续潇洒地骑行在宽阔平直的黄河路上。向西,向西,一路向西,向着心中的万达广场,那一处有名的市井繁华之地。穿过南北方向横陈着的德仁路之后,我又很自然地想起来昨晚做的一个小怪梦。那时的我陡然梦见,出乎意料地梦见,我的一位姿色平庸的满脸皱纹的老表姐,她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近视眼镜(两个厚厚的镜片上似乎还有斑驳的油迹和汗渍),睁着一双迷离而又无神的眼睛,手中捏着一根寒光闪闪的一拃多长的银针,一心一意地要扎我的心口窝。她好像要从我的心脏取血,也好像要给我的肺部放点气,总之就是没怀什么好意。我仔细地寻思了一大会子,我不光向来对她这个人印象甚好,觉得她是个十分难得的好女人,尽管她长得着实不怎么漂亮,而也和她没什么过节,不知道她这一次为什么非要扎我不可。在昏昏然做梦的时候,我当然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梦,因而心里怕得很是厉害,很是恐慌,很是不能自我解脱,以至于醒来后半天还痴痴地回想着梦中的奇怪情景呢。她既然一定要扎我,我又确实无处躲闪,逞能反抗亦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自然要顺势向她示弱了,于是我就假装自己是一名资深贫困户,又老又贫又脏又笨,还没有半点自理能力,希望她老人家能高抬贵手,暂且放我一马。稍后,她可能觉得用那根细细的银针扎我的心口窝,还不足以使我立刻失去本就廉价的生命,所以就改变招数,从嘴里突出一团黄绿色的毒雾,试图来戕害我。说实话,我当然害怕银针扎我,但是,我更害怕那团毒雾毒我,因为银针最起码还不是太脏,还能勉强接受它的刺入,而那团不同寻常的毒雾就大为不同了,它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东西,还带着她嘴里浓浓的口气,我当然是忍受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