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明日再去?”李稷显然心情不错。“明日我把早朝改在紫宸殿,那里可比宣政殿气派多了。”
“十郎要这么说的话,那你不是应该率群臣出城迎我吗?”苌离的心情也是极好。
“说的也是。你本该有天子出城相迎的待遇。”李稷道:“要不你再出城一趟,我给你补上?”
“算了吧。十郎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
“是你自己不要的,可不是我不出城迎你啊。”李稷道。“那待你从宣政殿招摇显摆回来,我陪你用早膳可好?以你如今的小身板,大婚你怕是撑不住啊。”
早就预料到此事李稷一定会力求盛大隆重,可苌离忍不住嘟囔道:“反正也是续弦,就不能轻简些嘛。”
李稷冷着脸问道:“我是续弦,你是再嫁吗?!”
“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把嘴闭上。”
苌离又是一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样子。“凶什么凶嘛。”
李稷回头好好打量起她来,这婆娘确实不太对劲。
不过苌离种种反常表现,仅限与李稷在私下。当她身着从三品官服出现在宣政殿前时,还在小声议论政务的众臣顿时集体噤声,凡是比她位低的官员齐齐向她行礼问安,比她位高之人执的也是平礼。
虽然人人都对自己十分客气,可似乎众人都当她这数月是出去避祸的,谁都不能提一句她得胜归来之事。苌离固然对权势地位无甚兴趣,可搭上半条性命,换来的就是这个态度,若说心中无气,就实在高估她的心胸了。想到大长公主当年灭西夏时功亏一篑,苌离不免对她生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意,同时,她也想到若非此役有李稷坐镇后方,自己这回绝不可能得胜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