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尝试过一切之后,”塔鲁耐心地说,“我们就会明白了。”
在此期间,里厄在他的书桌上抄写卡片。塔鲁则一直端详着在椅子上焦躁不安地乱动的科塔尔。
“您为什么不过来跟我们一起干呢,科塔尔先生?”
科塔尔猛地站了起来,像是受到了冒犯似的,拿起他的圆帽,说:
“这不是我能干的事。”
然后,又以一种挑衅的口气说:
“再说了,在鼠疫中,我自己也过得并不坏,我看不出来我为什么要参与进来,去制止它。”
塔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
“啊!没错,我倒是忘了,没有这一切,您都已经被捕了。”
科塔尔猛地惊跳起来,急忙一把抓住椅子,瞧那样子,似乎就快要跌倒在地。里厄停止了抄写,以一种既严肃又关切的神态注视着他。
“是谁跟您说的?”科塔尔高声叫道。
塔鲁显得很诧异,说:
“就是您自己说的。或者,至少,大夫和我就是这样理解的。”
科塔尔一下子变得怒不可遏,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了。
“让我们都别太激动好不好,”塔鲁又补充道,“大夫和我都不会去告发您的。您的个人故事跟我们毫不相干。再者说,我们对警察局也从来没有过好感。好了好了,请您坐下来吧。”
科塔尔瞧了一眼他的椅子,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