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段瓷而言,段超纵有再多令人发指的恶行,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气成什么样,说到底还是怕她出事。搜肠刮肚地想着她在北京那些同学朋友的名字,在通讯录里一顿狂翻,打通了两个电话,一个说在外地,另一个号码错了。正这冒烟着火的节骨眼儿上,小邰把苏晓妤的电话接了进来。
这女人颇懂人心,似听出段瓷没太多精力与她周旋,便不提新尚居如何强势,只抱怨丢了这个项目,自己在E.L.I.如何抬不起头,又说她老板如何推崇段十一。杂七杂八聊家常一般,竟也说上三四分钟。
她的嗓音里仿佛带把小刷子,与连翘类似,虽然后者是声线里天生妖气,苏晓妤则是通过控制语速和音节来制造这种效果,不过都能让听得人从耳朵到心眼里痒痒的,筋骨酥松。段瓷本来已经糊底的耐心,硬被她水解软化,又哄了一层出来,忍不住调笑:“有件事我就是随口问问,苏小姐可别不高兴。您是不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啊?怎么说话听着跟唱歌儿似的。”
苏晓妤愈发调子婉啭婉转:“那段总就是学相声的了,这话让您一说啊,听得人合不拢嘴。”
段瓷于是配合地得正经八百起来:“你可别当我这逗闷子呢。上次小邰说的事有考虑余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