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心领神会,笑道:“老弟放心,徐家在京店铺的银子随我支领。”
过了两天,辰时已过,高拱刚进中堂,李春芳起身走到他的书案前,把手里的文牍轻轻丢过去,叹了口气道:“新郑,麻烦事又来了。”
高拱一看,一份是吏科都给事中光懋领衔,吏科三位给事中列名的弹章,参奏海瑞。只见上写着:
海瑞悻悻自好,姣姣自明,假以求去,横泄胸臆,且反诬言官,丑诋孟浪,无所执据,事属乖违,法应参究。照得海瑞小器易盈,晚节不竟。愤世嫉俗,讵能体悉乎人情;市直矜名,岂知卒流于私意。致言官之论列,宜悔改图。方今尚气凌人,大逞心迹之辩;诬善败类,连及台省之臣。朝廷之体统甚乖,平生之忠义何在?乞敕下吏部,将海瑞勒致仕,以示创惩。如惜其旧有名节,姑移咨谴责,省令改误。
另一份,是都察院河南道御史成守节领衔,参奏海瑞的:
臣等俯睹邸报,见前巡抚佥都御史海瑞奏《告养病疏》,中间首张夸大之词,终侮举朝士人,以泄怏怏不平之气。乞严加戒谕,务使虚己有容,以图后效;改过不吝,以盖前愆。
李春芳见高拱脸色铁青,道:“吏科都给事中是六科领袖;河南道掌道御史是御史领袖,他们二人各领科道联名论劾海瑞,可视为代全体言官,分量甚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