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说达到了高度的象征性, 具有多种揭示的可能性, 以上各种解说都有其存在的价值, 甚至它们可以相互并存。
索洛古勃的作品不仅展示现代人荒诞的生存, 而且描写了现代人在此荒诞的生存中力图抗争, 寻求生的意义和价值——表现为创造神话。切鲍塔列夫斯卡娅指出:“把索洛古勃的创作在总体上说成是悲观主义的, 这是非常不公正的, 因为诗人在指出生活和社会关系的不完善(《编造的传说》)的同时, 经常呼吁通过幻想和建立功勋的途径来改造野蛮的生活。”俄罗斯当代学者阿格诺索夫等也指出:“同时代人常常把费·索洛古勃与安·帕·契诃夫相比, 认为他们俩都是平庸鄙俗的敌人。如果契诃夫看到摆脱困境的出路是在遥远的但完全是实际的现实中, 那么在后代成长的樱桃园中, 索洛古勃是把创作的传说与丑恶的现实对立起来的, 因为, 用作家本人的话说, ‘艺术是从现实世界向理想世界的无比向往, 是永久的渴望欣喜, 是从日常生活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因此, 索洛古勃创作的主旋律是在荒诞的生存中创造神话, 由比较矛盾的对立面构成:一方面, 深感生存的荒诞、人生的无奈甚至无意义, 有强烈的宿命感、虚无感和死亡意识; 另一方面, 又奋力抗争, 甚至不惜以恶的形式抗争, 竭力追求希望, 哪怕是有毒的希望, 试图以文学作品创造甜美的神话, 守卫性灵、诗意和纯美, 看护精神家园。这两个方面, 既对立又统一, 构成索洛古勃创作的立体画面, 在其诗歌和小说中都十分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