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满脸流汗时,圣人直起身子,强压怒气徐徐出声:
“前日,朕知道皇观爆炸案结案,高兴勋贵中有如此奇才,特地召宁郡王入宫下棋。”
“却不料想,我这侄子郁郁寡欢,一番问询才知道,他在平康坊被人当众取笑,以至于这几日闷闷不乐,几乎不出门见客。”
说完,从桌案后面满满走下台阶,来到陇世安身前:
“笼中金雀井底蛤,胡为得意登雅堂,朕最宠爱的侄子,就是金丝雀、癞蛤蟆之流?”
“一入仕宦岁月催,朕的文武百官皆是碌碌无为、贪财慕权之辈?”
“功名利禄皆虚妄,朕所给予的爵位、食邑、俸禄全是虚妄,就那么不值一提,还要再三鄙夷?”
这震耳欲聋的诘问,随着玄帝不断靠近陇世安,在延英殿内外回荡,陇世安已经挥汗如雨,噗通一声伏地跪拜,连带着徐兰芝和陇元镇一起跪地。
“圣人,臣…臣教子不严,知罪领罚。”
“知罪?”
玄帝转身回到桌案前,非常满意自己的威武真气,微微勾动唇角:
“你何罪之有?”
“你好得很啊,都说虎父无犬子,你陇世安本为江湖草莽,没成想你的儿子比你还豪横。”
陇世安伏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圣人,竖子年幼,年少意气,本是小儿戏言,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