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被他这飞来一笔噎到。就算他想做梁山伯,我也不要做祝英台。我顺了口气,故意说道:“凤君若有姐妹,却定要与光隐割袍断义,以免家宅涂炭之苦。”
我的话音将落,睿王便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说道:“光隐说的极是,翔之果然是妙人。”
“莫非翔之多嫌我酒肉?程潜自是比不过睿王殿下光风霁月,不过世间一俗人罢了!”程潜却没有像我想象中的跟着大笑,反而正经了起来,虽是自嘲的话,他却说的我从未从他身上见过的认真。
本来只是玩笑话,他竟当真了吗?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给了我很多关怀和帮助。我虽然不曾诉之于言语,心里已经视他为友人。他素日任情任性,言笑无忌,然而于大是大非大节上,却不曾行差踏错一步。
既然他这么在意,就不是玩笑话能糊弄过去了。也好,趁着这个机会也把我的想法说说清楚。就算是将来被识破真身,也能当成铺垫用。
“凤君曾听长姐提起,她幼年时得祖父以《左传》启蒙,曾说过一段‘齐大非耦’的故事,凤君一刻不敢忘。”我说道,“若他老人家在世,光隐就算求娶,家中也定不会允婚,与其庭院深深锦衣玉食;不如山花满头终是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