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跟随琚含玄,在宫墙前停下。素盈推开车门,谢震想扶她,素盈已经跳下车,向他略低头致谢,就从他身边走过。
素飒白了谢震一眼,冷冰冰地说:“丹茜宫卫尉屈尊搀扶鄙府下人,未免太过自轻。”
谢震皱眉说:“她还虚弱,况且没有旁人。”
素飒冷笑:“你没看到,就是没有吗?还是这么傻气!”
谢震默了一瞬,望着素盈的背影叹息:“正是你们这些聪明人,害她孤苦无依。”
琚含玄如同回家,带着他们拐东拐西,来到一处失修的角门。两门上的铺首门跋不是同一种颜色,较新的那个铜环颜色已经暗沉,而陈旧的那个遍布锈迹。石门槛上雕刻的兽形痕迹湮灭,还无人去更换。
堂堂丹茜宫的主人落到这种境地,素盈看了一阵黯然。
琚云垂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问是谁,就将门开了。离宫侍卫对琚含玄毕恭毕敬,沉默地退开。
“相爷想必常来会友。”素盈随口揶揄,琚含玄不理会。他仰首前行,大步走到萧索的正殿不远处,忽然驻足不前。
石板路旁,经过修剪的各种野生花草蓬勃生长,衬得离宫仿佛一处幽静家宅。所有的窗户紧闭着,只有正殿门开了一半。一名宫女坐在门前石阶上,借着天光缝补衣物。看见他们,她丢下衣物急匆匆跑过来,径直跑到琚含玄面前施礼。